犀鸟 犀鸟
“看到犀鸟的那一刻,仿佛回到了侏罗纪,天上飞翔着翼龙……”。刚开始观鸟时,听过老鸟人恨狐说犀鸟。
云南德宏州盈江县,很少被人注意到的云南西南角,这里是观鸟人的圣地。2010年冬季,在盈江那邦镇昔马古道,我没能爬上山,途中放弃,错过了寻找犀鸟的机会。
2015年5月,第一届盈江观鸟大赛,盈江,我又来了。“犀鸟飞过时,一片黑影从头上压下来,真大,我们都惊呆了”。犹记得鸟友木森林的描述,这一次,会不会从梦境来到现实?
比赛第一天,边陲小镇那邦,宁静得感受不到五一的节日气氛。在藤蔓缠绕的铜壁关热带森林保护区,在一不小心趟水过河就到缅甸的那邦农田,栗头峰虎、小盘尾、黑眉鸦雀、栗树鸭、黑背燕尾,各色鸟种目不睱接。那只大鸟,没有出现。
比赛第二天,重访昔马古道。这次绝不会放弃,山路艰难,却觉得体健身轻。昔马古道是观鸟人命名的著名观鸟路线,有一说是中国观察犀鸟最佳之地。我一个人走在前面,偶遇一只黑鹇在灌木丛边缘移动,兴奋啊,雉类喜欢的树木稀疏的小凹沟,难道就这是所谓“鸡道”。
步行到山上,出现了一小块视野开阔地,鸟人们称做观犀台。先头部队开车上山,小暴的相机屏幕里显示站立版冠斑犀鸟。“拍到了,然后顺山沟飞走了” !后续上来的鸟友们,也有报告看到飞版的,应该都是这只。
守了一会儿,大家批发了厚嘴绿鸠,比赛时间限制,中午前必须要下山转场到支那乡大娘山。虽然路途有惊鸿一瞥的三趾翠鸟,有在枝上表演的黄冠啄木鸟和长尾阔嘴鸟,直到第三天比赛完毕,犀鸟,一直是个怨念。
赛后消息,洪崩河犀鸟可见率高。立即约!
赛后第一天,一众观鸟人天不亮就直奔目标地,爬到山头,更勤快的北京鸟友已早早到达,收了犀鸟。无心多看红腿小隼在树上卖萌,随着队伍爬山、下山。大鸟啊,你在哪里?
图四:洪崩河的红腿小隼
小暴午前就要回程,我们一起下行到一个观察点,用望远镜再次扫描远远的大树。我说走吧,赶路要抓紧了。小暴说再找找,忽然他兴奋起来。超远处一只站立的花冠皱盔犀鸟!不怕有多远,不怕有多模糊,咔咔咔,两串快门声响起。
总算了了一个心愿,小暴舒心的先回县城了。我和重庆的马老师李老师相约继续行程,开车下山。遇到Thomos在路边,指着远远的树梢。哇、哈,鹩哥,还有三宝鸟。Thomos架起单筒,指着野外手册用中文跟大家交流鸟名。所有人大饱眼福,太感谢了!
洪崩河是一个小山村,与缅甸一河之隔,虽然立有边境提示牌,实际没有关卡。一群鸟人在这里午餐,然后告别。
下午再次上山,鸟儿的活跃度明显下降,阳光直射。找到上午的点蹲守。没过几分钟,有大鸟掠过,一边按下快门一边叫马老师,快,犀鸟。可惜他们的角度不好,只是看到,没拍到。双角犀鸟,真大!
图六:数百米远掠过的双角犀鸟
我转道去爬山,从山上回来,马老师和李老师一直在守候,无果。明天继续吧。
村里只有一家可以住宿的地方,条件实在不敢恭维。据说老板本想装修,缅北战事急,客人少,就放弃了。
赛后第二天,第三次上山。不再爬山,选择驻守一个点。太阳很晒,大家分别两次看到犀鸟掠过,都是太近,太快,反应不及,没看爽。跟山上的农妇聊天,农妇说,时间已经近午,犀鸟不飞了。
大家议了一下,我开车,他们步行,下山,再碰碰运气。一起的马老师和李老师,观鸟拍鸟的认真劲,绝对骨灰级。在一个转弯处,俩人认真地看着什么,轻轻示意我停车。远处,一只犀鸟停歇在树上!观、拍,接近,观、拍,接近。然后是…… 摆POSE让你拍,头顶飞飞停停,第二只也现身了。一只双角犀鸟、一只花冠皱盔犀鸟,侏罗纪的梦,就在头顶。
图七:花冠皱盔犀鸟。1992年鸟类学家在洪崩河猎人家中发现头骨,1996年第一次由鸟类学家在洪崩河野外观察记录到,由此确认为中国鸟类新记录种。
一只黑头黄鹂被不知名的小鸟追逐,干扰了我一下,双角犀鸟没拍到。够了,足了。
中午下山,专程把车开到缅国洗车轮,不敢深入,看了一只异国的棕背伯劳。
上路,下一站,瑞丽。再见,大鸟们,盈江行虽然与冠斑犀鸟错过,不用等待太久,我还会再来。
图八:在缅甸境内